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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在雲門舞集舞蹈教室上課已經有三個多年頭,從親子課的小蝌蚪「變態」為律動課的小青蛙,到現在「突變」成基礎課的小天鵝,這一路的成長與蛻變,讓在看課窗外的我和Wesley深受感動。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需要父母親長時間陪伴的時期大約也只有10年,我們很珍惜這段能親密擁抱、近距離相伴的時光,而雲門舞集的舞蹈教室剛好提供了極佳環境與方式,使我們可以零距離地看到孩子的轉變,可以即時地感受孩子帶給我們的驚喜。更重要的是,雲門舞蹈教室教予孩子的能力與智慧不是一時的,而是可以受用一生的—一種喜歡自己、愛自己的態度。





基本上,樂樂上課我們都是全家出動當書僮,觀摩課更是一起熱鬧登場,連不會太會走的蓉蓉都跟著大家一起玩。整堂課下來,除了扭動的身體累了、舞動的四肢酸了,連一直笑得合不攏嘴的臉頰都僵了,但是~身心卻有說不出的滿足!





雲門舞蹈教室課程的教案十分活潑有趣,在觀摩課時,我們可以親身體驗孩子們在課堂上進行的各項活動。跟著他們跑跳後,才驚覺孩子無窮的體力;看著他們依老師的指示做動作,才發現孩子無限的想像力—同樣的口令,孩子們卻能做出千奇百怪的動作;抱起他們後,才知道孩子與天花板的距離竟然變得那麼近。




雲門舞蹈教室的課程不但教導了樂樂,也給了我和Wesley成長學習的機會。身為家長,對於孩子的表現難免求好心切,雖然在這小天地裡沒有好壞、對錯的評分,但仍會對孩子不專心、不認真等狀況有些微詞,不過,當課後親師溝通時,老師通常都不覺得那些是問題,反而會很正面地誇獎讚美孩子今天某某部分的表現很好。是啊~我們為什麼要以「減分」的方式,而不以「加分」的方式來看待孩子的表現!雲門的老師們在面對孩子時,一定會彎下腰或蹲下來與他們溝通,除了是放下身段外,也是試著以孩子的高度和角度去看他們的世界與問題,這是讓我感觸最深的地方。




我喜歡看樂樂在課堂上忘我、收放自如、甚至耍寶的肢體展現。平常在家裡,我常常會叫她「不要大吼大叫」、「不要跑那麼快」、「不要一直跳」…,但在這裡,沒有吵到鄰居和安全上的顧慮,所以沒有任何禁忌,她可以開心地跑、跳、喊、叫、翻、滾、爬,不必做一個世俗眼中的「乖小孩」,而是盡情地解放當個適齡的「野孩子」。




在雲門舞蹈教室中,學習的不是單純的舞蹈技巧,而是如何以肢體自信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課程中,老師會運用各種與藝術相關的元素去引導孩子,舉凡音樂、繪畫、詩詞等都是課堂上的常客。在律五的觀摩課上,孩子們就各司其職,分別擔任山、雲、花、月、日、或孩子,隨著老師的朗誦進行了一場精采絕倫的新詩表演。雖然樂樂演的是一朵小花,但這朵花會開、會謝、會迎風搖曳、會靜靜等待,她讓這朵不起眼的小花有了風姿綽約的生命力。看完他們的演出後,我竟壓不住內心的激動,不知不覺得拍紅了掌心。




我想,對雲門舞蹈教室來說最大的資財便是「老師」。在這裡,無論是專業老師或是行政老師臉上總是笑容可掬,說話和藹可親,最令我佩服的是,我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就常令我手忙腳亂、七竅生煙,但老師們在面對這麼多孩子的課堂狀況或情緒問題時,卻都能心平氣和地做出有效且適當的處置,這非得要有極大的耐心和愛心才辦得到啊!

樂樂的律動老師—布丁老師前陣子出國深造了,在她上完最後一堂課時,為了感謝她這幾年來對樂樂的照顧和教導,我誠摯地向她說了聲謝謝並祝福她,沒想到竟讓她熱淚盈眶。雖然我們一個禮拜只見一次面,雖然我們交談的次數和時間有限,但從她和樂樂最後擁抱的泛紅眼神中,我知道她對孩子們是真心付出了愛與關懷。謝謝您,布丁老師,也希望您一切順心、順利!



不知道小女生們愛上芭蕾的第一個動機是不是為了那一身夢幻的白紗舞衣,但至少對樂樂來說,那答案是肯定的。為了這一身舞衣,樂樂竟願意忍受連上兩堂課的疲累,而且即使被老師嚴格要求肢體動作,也從未聽她抱怨。雖然中途曾因連上兩堂課回家時間太晚,而且天色已暗無法去公園玩耍,一度令她心生退意,不過在我們改變一些作息流程後,她依舊樂於當一位白紗「公主」。




律動課和基礎課最大的差別在於,律動課的肢體訓練講求的是創造性和想像力,孩子們可以很自由、奔放地隨意舞動,課程內容也較活潑、多樣;但基礎課的肢體訓練則重複性較高,對於動作到位的要求也較嚴格,孩子們在上課時所呈現的情緒較內斂、沈靜,強調舞姿的柔和與優美。看過樂樂在律動課上無拘無束地跳動後,再看她和緩地舞動身體,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少見的優雅、柔美氣質,使我真正見識到何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我還蠻喜歡這樣的課程安排,可以讓樂樂學習靜時如山、動時如風的「收放」自如。




在一場精彩的舞蹈表演中,「燈光」的變換佔有舉足輕重的角色。而在雲門舞蹈教室裡,老師們也會適時地變換燈光的顏色或明暗,營造不同的情境與氣氛,讓整個上課過程就像一齣舞碼,也讓孩子學習依照不同氛圍改換心境,然後透過肢體語言呈現不同的風情。




雖然說這是專業的基礎課程,不過,在雲門的課程安排上並未一眛地強調拉筋、劈腿、顛腳,一方面是考量孩子在成長時的身體發育狀況,另一方面是希望依每個孩子不同的體能做引導、強化。像老師就曾跟我解釋:「柔軟度好的孩子,力度上就會稍顯不足,反之,力度好的孩子,柔軟度就必須要加強」,因此,課堂上老師都會視孩子狀況做不同的要求和適度的調整,絕不會「強求」孩子做超出自身體能的動作。




相較於律動課程,基礎課的內容就稍顯單調、乏味,不過為了引發孩子的學習興趣,老師們有一套不錯的法寶:稱讚與鼓勵!聽起來像是老掉牙的把戲,但是,用在這群小女孩身上似乎還蠻有效的。在課堂上,為了讓孩子們展現出高貴優雅的氣質,老師會以「公主」稱呼她們,而且,當表現好時,老師會拿出「小皇冠」插在孩子的頭髮上做為獎勵。因此,慢慢地,當這群在教室外熙熙攘攘、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一進到教室中聽到老師說:「各位公主~」後,每個人都脫胎換骨變成了一位美麗的公主;而為了能獲得皇冠加身的榮耀,每個小女孩都認真地縮起剛剛吃過點心的小腹、努力挺直原本軟趴趴的腰背、竭盡所能伸長腳尖,久而久之即使沒有皇冠,小女孩們也都能自我要求完成動作。




雖然基礎課的肢體動作比較制式刻板,但好的舞蹈也需要好的創意,因此,課程中仍會讓孩子們依循指定動作發想,創造屬於自己的舞姿。此時,律動課訓練的創造力和想像力便派上用場了,這也是雲門舞蹈教室規定上基礎課一定要配合律動課的良好初衷。




對於樂樂上基礎課我並沒有太多的要求與期待,當初只是因為她「喜歡」,我便撒下許多白花花的鈔票奉陪,所以她的腳尖不尖、腿直不直、跳得高不高、彎得夠不夠低,我都不太在意,畢竟我不是讓她來這學作芭蕾伶娜的。我只希望這些課外活動能增廣她的視野、見聞,了解芭蕾、或舞蹈是怎麼回事,如果運氣好她真的很喜歡培養成興趣也就夠了。不過,看她在過程中學習到良好的儀態,培養出優雅的氣質,我想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樂樂的基一觀摩課最後有一個「小鳥舞」表演,每個小女生會依老師的指示自行發揮做出「小鳥飛出來」、「小鳥打招呼」、「小鳥整理羽毛」、「小鳥飛回家」等動作。當時因為蓉蓉肚子餓有些吵鬧,我便帶她離開教室,所以沒看到樂樂的表演,不過平常上課時我曾在看課窗外看過幾次,覺得樂樂的小鳥舞跳得很生動、活靈活現的,非常靈活、可愛。但是,當觀摩課結束後聽到Wesley說:「我看到樂樂跳的小鳥舞感動得快哭了~」時,我突然也覺得一陣鼻酸—我想,我們家的醜小蛙變小天鵝了!




每次都陪著姊姊去上課的蓉蓉,現在很喜歡在課前或課後跑到樂樂的教室裡,有時會跟著姊姊跑跑跳跳,有時會模仿姊姊顛起腳轉圈圈,還會跟我吵著說:「媽咪~我要進去上課!」我想,很快地我們就會有第二隻蝌蚪,第二隻小青蛙,甚至第二隻小天鵝,雖然還很久遠,但我已經開始幻想蓉蓉表演小鳥舞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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