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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之前曾流掉一個「狗」寶寶,因此在去年八月得知自己懷孕後,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個上天恩賜的第「三」個寶寶。懷孕9週時,我去醫院婦產科產檢,不知道我的主治大夫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擔心和焦慮,屬於「自然派」的他,向來主張寶寶在媽媽肚子裡是最安全的,而且三個月前盡量不要去打擾他,沒想到他竟然說:「嗯…你之前流過產喔!雖然那次是胚胎發育不良的原因跟你無關,但是為了讓你放心,我們做一下陰道超因波好了!」說實話,照超因波前我真的好緊張,深怕這個寶寶又有什麼問題,等候時便不斷地跟寶寶說話,祈禱他一切平安,還好結果他一切正常,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能放下來了。

雖然初次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但我仍不敢大意,無論食、衣、住、行、育、樂都以小心謹慎為最高指導原則;畢竟我曾因流產而失去一個小生命,雖然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當然也不迷信,但老人家們口中忌諱的和不宜的事,我都盡量避免,以確保寶寶的健康、平安。

由於媽媽手冊上都會建議做「母血唐氏症」的篩檢,因此產檢時就順便問一下醫生,其實,根據我懷樂樂的經驗,我已經知道這位凡事主張順其自然的醫生會如何回答,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問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醫生說:「做母血唐氏症篩檢就像是在算命,報告只會告訴你一個百分比,即使機率很低也不代表這寶寶絕對沒有唐氏症,如果真的要做就直接做羊膜穿刺,有或沒有一翻兩瞪眼清楚明白。但是做羊膜穿刺也有一定的風險,當然以目前的技術配合超音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當初我老婆懷孕時,我沒讓她做羊膜穿刺,一切也都順利平安啊!站在醫生的立場還是鼓勵你們做啦!這樣比較安心,如果不做也是可以,因為你們第一個寶寶很正常啊!」後來醫生還是幫我們預約了羊膜穿刺檢查,不過他強調:「你們回去討論一下,如果決定不做,就那天不要來就好了!」我和Wesley討論後,他是覺得不需要做,一方面是因為我曾經流過產,那樣的侵入性檢查造成我流產的機率或許比別人大,另一方面要考慮的是,如果檢查出來是唐氏症寶寶,我們會捨得把他拿掉嗎?如果不會,那幹嘛做!是啊!這個寶寶有可能是小路寶投胎的,我怎麼能把他拿掉,但是如果寶寶有問題,對他、對我們、對樂樂似乎都不公平,真是兩難啊!掙扎了很久,最後,我選擇相信醫生說的「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而沒有去做羊膜穿刺。不過,我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擔心和害怕會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我,直到寶寶順利平安出生的那一天。


懷孕第18週時,醫生幫我安排了一次超音波檢查,除了看看寶寶的狀況外,貼心的醫生都會幫好奇的爸爸媽媽看一下寶寶的性別。此時寶寶的體重約為236g,身高約為15.63cm。不知道是不是小路寶太調皮故意想整我們,這次檢查時,寶寶兩腿一直都夾得很緊,以致於檢查人員花了很多時間企圖讓他變換姿勢,但他都無動於衷,因此無法判定他的性別。其實,我和Wesley都不介意寶寶是男或是女,只要他平安健康就好,但是Wesley強調,如果是男生就要交由他管教,因為他覺得男孩子很皮,以我管教樂樂的方式是沒有辦法對付他的,而且小路寶向來最怕他、也最聽他的。很多人都說這個寶寶應該是男生,因為小路寶是公狗,但是我卻覺得,以小路寶膽小、傻不愣登的個性當男生應該會很辛苦,當女生反而比較適合。由於一直不知道寶寶的性別,許多親朋好友都不斷好奇的詢問,還說應該每次產檢都能照超音波,怎麼會我只照過一次,似乎比我們還急於知道寶寶是男是女呢!


懷孕36週時,醫生為了瞭解寶寶的大小、狀況,以及胎盤功能、子宮頸長度等等,又幫我照了一次超音波。這時寶寶體重約為2754g,身高約為31.61cm,我和寶寶的狀況一切良好。只不過到了懷孕末期,由於寶寶愈來愈大,對我造成的負擔也日益加重,例如,開始產生了「麵包腳」—腳和小腿水腫,走路的速度慢到連樂樂都在嫌,爬樓梯會有些喘,睡覺時要翻身都很困難,彎腰洗頭更是痛苦,因此,總覺得度日如年很想趕快把寶寶生出來。醫生也提醒我,這是第二胎,通常寶寶的體型會比第一胎還大,對於身型較小的我來說,3174g的樂樂已經很難生了,如果這胎更大我擔心會生得更辛苦,所以十分注意自身體重的變化速度。

過了39週的某天午後,我坐在沙發上休息時,突然覺得肚子不斷地硬起來(子宮收縮)很不舒服,我告訴Wesley這狀況,他便開始幫我計時宮縮間格,大約是20分鐘一次。由於醫生交代,我這是第二胎產程會進行地較快,如果肚子感到疼痛就要趕緊到醫院來,雖然我還沒覺得肚子痛,但是我們家離醫院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到時生在路上Wesley仍堅持立刻去醫院。在途中,我宮縮的時間間隔愈來愈短,為此Wesley可能有些緊張,平常開車速度就不慢的他,這時更是幾近於飆車狀態,讓我有些害怕;事後和朋友提起時,大家都說我的宮縮加速應該是被他的車速嚇的!

到醫院時已經是傍晚,我們到產房報到後,護士小姐便幫我安裝偵測胎兒心跳以及觀察我宮縮狀況的機器,並安排醫生內診,結果宮縮間隔仍是20分鐘一次,而且只開了一指。因為我們家較遠,所以護士小姐建議我不要回家就在醫院附近散步以促進產程,等到宮縮間隔進展到5分鐘一次時再回產房。到了晚上7點左右,我的不適感愈來愈強烈,為了避免到時生產沒有體力,我們便先去吃飯,然後再次回到產房。這次檢查雖有進展但仍不明顯,因此護士小姐建議,如果我還能走就再去散步,等到走不動時再回去,而且那時已經很晚了,如果辦住院就會浪費一天的健保給付,晚點兒再過去她會想辦法幫我辦理隔天住院。就這樣我們又去散步一直到12點多(隔天凌晨),可能是因為不斷走動的緣故,宮縮的頻率晉升到5分鐘左右一次,且收縮強度愈來愈強,不過仍然沒有肚子痛的感覺。這次檢查後護理人員終於接受讓我住院,但由於是半夜,所以他們並不做任何處置(例如催生),就順其自然並要我好好睡一覺。

由於宮縮的關係,我一直睡不好,本來早上我的主治醫生要來看我的,但因為他有會議而延遲到中午左右,剛開始他知道我的狀況時覺得似乎不需要住院可以回家,但幫我做過內診後又覺得當天應該會生,為了加速產程他幫我做了「破水」的處置,結果發現我的羊水好像不多。雖然到了懷孕末期羊水會漸漸減少,但若羊水不夠可能會對胎兒造成不良影響,因此醫生還是決定讓我住院並交代住院醫生幫我「慢慢」打催生,催生針一打,我更不舒服了,整個下午都隱隱作痛輾轉難眠。傍晚醫生開完會後又來看我,覺得產程沒什麼進展,便交代增加催生針的劑量,並跟我保證當晚一定會生,也請護士有狀況時就通知他。劑量加重後,宮縮產生的陣痛強度愈來愈強也愈來愈頻繁,到晚上10點以後,每次的陣痛都持續1分鐘以上讓我有種快死掉的感覺,不過有了生樂樂的經驗,我知道最痛也就是這樣了,所以並未要求打減痛針,Wesley見狀便通知護士小姐,但護士小姐似乎不以為意並沒有多做處置。一直到11點多,護士小姐幫我檢查時才發現我已經快生了,急忙召集產房的相關醫護人員進行生產準備工作,可能這段時間的產程進行得太快,她們沒有心理準備,所以產房根本都尚未備妥,進產房前護士小姐不斷交代我先不要用力,痛得話就深呼吸,大概怕我一下子就生出來了吧!當然,她們也來不及打電話通知我的主治大夫,就由當天值班的醫師幫我接生。在生產時發現,我的羊水根本還沒有破,當醫生將羊膜刺破的剎那,羊水像噴泉一樣噴出,不但噴了一地也噴了醫生一身,那位醫生打趣地說:「我才剛洗好澡,又要再洗一次了!以前我站在產台右邊都沒事,今天站在左邊就閃不掉,真是奇怪!」果然,第二胎生得很快,凌晨12點多寶寶就順利、平安出生了,大致上看起來都很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這次生產過程中,前半段的時間拉得很長,但真正開始陣痛後產程就進行得很快,因此體力尚未消耗殆盡,當寶寶出生時我還有力氣笑,也能抱著寶寶照相,不像之前樂樂出生時,我只有力氣看她一眼,根本就笑不出來。這個寶寶一出娘胎便哭得很大聲,眼睛也打開了,頭還能抬得半天高,和樂樂姊姊很不一樣,不過卻和姊姊長得很像。我想從這一刻起,這兩個小姊妹的一生就結下了不解之緣,希望她們倆兒能永遠相親相愛,彼此相互照顧扶持,作對方最好的朋友,這也是我生第二個寶寶的目的,讓樂樂除了我和Wesley以外,還有能陪她一輩子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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